「血」

今天的晚餐在LEI GARDEN。
從洗手間出來，拉開門，跟門后的日本女人碰了個滿懷，她笑著不住地沖我點頭以示道歉。
我只能呆滯地沖她笑，也跟著一起點頭。
以上。

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割 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○

昨夜，鋒利的美工刀把手指割破了——啊，不，「砍」這個動詞會比較貼切。
血液開始沿著指紋漫延開來，然後如決隄的河水，在傷口處不斷湧出。
直到漫溢至滴落手掌，我才醒悟過來，暗叫不好。
我捧著不住滴下的血液，飛奔去浴室。
打開水龍頭沖刷著傷口，可血液依然狂湧，連傷口的樣子都看不見了。
看著滿水盆的斑駁的血滴，目眩得不知所措。

於是，提起濕漉漉的手，拔下一抽紙巾掩住不受控制的傷口。
手到過的地方，無不佈滿細密的血跡。
我顫抖著聲音喊醒阿姨，讓她幫我料理傷口。
這時，手已經冰冷得沒有知覺了。

躺在床上，包著止血貼的手指突突地跳著，飄忽地疼痛著。
軟弱地拿起電話，按下了某個號碼，奇怪的交響樂意味著正在連接......
然後，被挂掉了。
我提起笨拙的手指再次按下通話鍵，正在連接......
再次，被挂掉了。
不安開始汎濫，我再重撥，正在連接......
再再次，又被挂掉了。
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，顫抖著受傷的手指按下重撥。
這一次，那一成不變的女聲告訴我，関機了。

手指已經不再有感覺了，胸口像被無形的利爪緊緊爪住，錐心的疼痛讓人暈眩。
淚水不住地滴落到枕巾上。

原來，在痛苦的時候，那些最親近的人總是離得最遠的。
像父母至親，我只會讓他們心痛挂念，報喜不報憂，這是高三時某個老師說過的。
像某個人，這種時候，不知何解，他只會莫名其妙的走遠，就像我從來都不認識他一樣。

我翻著電話裏的contacts，在眼前模糊的名字一個一個地被我排除。
原來，連一個讓我安心地傾訴的人都不能找到，是我的悲哀還是我的幸運？

似乎，有一段時間，我都不可以按P仔了。